10.14.2013

Rush

曾經,我有一段時間好喜歡看賽車比賽,週末一班朋友出來看,澳門有賽事也會去看。我看的時代就只認識舒密加 - Michael Schumacher.

James Hunt 和 Niki Lauda 同為七十年代一級方程式車手,我對他們沒有什麼基本認識,所以在電影中是重新了解這兩個人。

這樣說吧,James Hunt 是 Captain Jayden Ku 而 Niki Lauda 就是 Captain Sam Tong。清楚了吧?



1970年兩個都是F3車手,James Hunt 精力無限,玩世不恭,但心裡有團火;Niki Lauda 奧地利富商兒子,很典型的德國人性格,做事認真嚴謹,計算,對機械非常敏感。他們性格上南轅北轍,唯一共通點就是對賽車的熱愛。

故事內容就不詳述了,我看到的是,1、原來賽車手真是一項要多危險有多危險的職業;2、往往贏輸在於自己心態。

當我們以為 Lauda 視 Hunt 為死敵,其實他從頭到尾要贏的是自己。Lauda 出事那場比賽,是因為他心態上出現偏差,而不是因為 Hunt 堅持在下雨天繼續比賽。

所以他說:"Happiness is the enemy."

這帶出了他在東京比賽時,另一個下雨天的決定。

所以其實雖然在跑道上他們是敵人,在生活中卻是惺相識。

Niki Lauda 說: "A wise man can learn more from his enemies than a fool from his friends."

這是男人之間的友誼。

忽然想起,「沖上雲霄」最當的時候,大家都問會選 Captain Tong 還是 Captain Ku。兩種極端的性格,各有所好。

我以為我會選 Captain Tong,正如 Lauda 在危險關頭會考慮到家人。

但原來 Lauda 承認他也是一名花花公子。。。

http://metro.co.uk/2013/09/02/james-hunt-and-niki-lauda-ten-facts-about-the-stars-of-rush-3946426/



果真是天下烏鴉一樣黑?:p






10.10.2013

舅舅。

小時候我媽媽告訴我她有十三兄弟姐妹,但我能夠數出來的卻没有十個。

我有一個舅舅,他們都說他「傻傻哋」,那個時候我大概只有六、七歲,分不清他到底是傻是蠢,只記得他聽覺有點問題,要戴助聽器,也因此口齒也不太清楚。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別人才覺得他「傻」。

舅舅特別疼我。我有四個表姐一個表哥,都比我大十年以上。我後來的表弟妹也比我小十年以上,所以當時同輩之中只有我是小孩子。

舅舅跟外婆一起住,因為只有舅舅沒結婚,也好像一直沒有工作。小時候我每一兩個星期都會探望外婆一次,都會見到舅舅,還有其他阿姨。其他戚都不大理我,我從小就以為自己是個不討人歡喜的孩子,媽媽說是因為我們窮。只有舅舅會逗我玩。可能只有我和他不太能融入成人的話題。

那年我大概是一、二年級,一天放學回家有幾個阿姨都在,氣氛有點異樣。我這麼小一個人,到底怎樣發現氣氛異樣呢,我真不知道,但我記得有個阿姨說:「你不要害怕不要哭。」

我還記得我正在想什麼一件事情會讓我哭。然後又有個阿姨說:「舅舅死了。」

幾歲的小朋友其實第一次接觸死亡,也沒明白為什麼要害怕要哭。甚至長大了也沒明白為什麼人死要哭。這是後話。

舅舅當時去探望大舅父,大舅父住彩虹邨,樓梯沒有圍欄那種。大舅父家沒有人在,舅舅就從梯間一躍而下。。。。。。

原因我不知道,大概是因為不快樂吧。 

後來再沒有人提起過舅舅,好像從未存在過的。







10.06.2013

施洛伐克的一夜

這故事我說過很多遍,這是一個令我印象難忘的地方。不少人到捷克都會一並去凶牙利,(or vice versa)。但不是太多人會留心中間經過的地方。

施洛伐克 就是位於捷克與凶牙利之間,那一天我由布拉格乘夜車到布達佩斯,為了安全,我選了軟坐。是這樣的,習慣一個人去旅行,有些事情必需要謹慎一點,吃的住的可以選的令自己舒舒服服的,但如果乘長途火車,最好還是留神一點。可以不睡就不睡,睡了也得保持醒覺。以前乘夜車,當然希望養足精神第二天去玩,加錢也選軟臥。然而就是因為睡得太熟,半夜被小偷光顧,我起初以為做夢,不其然驚叫了一聲,一個黑影走出門外,驚醒了的我發現行李已被打開,幸好沒有損失。

從此以後我都不會選太舒適的方法,至少睡著了也能保持點醒覺。當然,如果你是什麼情況下也能睡得像死去了一樣的,那另作別論。

其實歐洲的火車也不是太危險,只不過當一個人在途上,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。

話說回來,我的車廂只有我和一個金髮少年,這也是我一直關心的,同車廂的要是家庭呀,行政人員呀,或是同類自由行呀,感覺上會手望相助,會安心一點。開車不久,我們開始交談,少年是荷蘭人,中學生,趁暑假背起背包到其他國家旅行。歐洲人真幸福,可以到處走走,真方便,不似我們每次都要儲足彈藥才可以歐遊一次。少年沒去過亞洲,對中國相當好奇,對中國和香港的關係更是好奇。我也很驚訝一個中學生對那麼遠的一個地方竟然也有一定了解。

到半夜,大家也閉目休息了,就在此時,查票員進來了。

這是自然不過的事情,長途火車途中必定有人上上落落,所以很多大站也會有職員查票。我拿出車票遞過去。

「Passport!」,個子高大的查票員問道。

我又拿出護照。

他翻了我的護照幾遍,然後他用不知什麼語言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明的說話。

「他問簽證。」金髮少年對我說。

我一臉茫然。。。少年又對查票員說了些什麼。

「你們的護照是需要施洛伐克的簽證。」少年說。

我傻了眼,吿訴他我要去的是布達佩斯。

「這列車現在停了在施洛伐克,根據法例過境也需要簽證。

查票員指著我又說了一句,這次儘管我聽不懂也大概猜到了。「下車!」

我看看手錶,是零晨三點。心想,這次死定了,死定了,客死異鄉了!!!

我正收拾行李,打算跟他下車(我有其他選擇嗎?),這個時候,金髮少年說:「我跟你一起下車吧。」

我眼泛淚光的看著他。「我歐洲護照是不用簽證的,但有個伴你會安全一點。」

我們下了車,眼巴巴看著列車離去了。我們跟一個職員去到車站二樓的一個辦公室,坐在門外等著。冷冷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。我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,乾擔心著,一言不發。感覺上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,我終於問了金髮少年一句:「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到布達佩斯的火車?」

他笑了笑:「你就關心這些?」

「嗯。」因為我腦子一片空白了。

職員終於走出來,交了一張表格給我。我填了些什麼資料,交回。然後他說:「六十五美元。」

我乖乖交出銀両。過了一會,我的護照就多了一個印。

「可以走了。」

我心定了,就問那職員:「請問,下一班到布達佩斯的列車什麼時候到?」

「布達佩斯?」他翻了一翻時間表,「五點半。」

「早上?」「是。」

我和金髮少年又回到月台。

我問他:「你試過發生這種情況嗎?」

「沒有呀。」

「你見過像我這樣苯的人嗎?」

「哈,沒事,不知者不罪。」

「連累你要陪我,真不好意思!」

「那,你請我喝杯咖啡吧。」他笑著說。

「連你也打劫我了!」我單了單眼。

我們到達了布達佩斯,就分道揚鑣了。可能因為太累,在列車上都睡了,下車時也忘了要他的聯絡方法。

他的樣貌我也忘記了,只依稀記得是金頭髮,個子高高,但在我心中他就像一個天使。

而Slovakia這個地方,我付了六十五元美金的簽證費,卻沒看過一眼,只記得那條冷冷的走廊。

後記:上網搜了一下,發現施洛伐克是個十分美麗的地方。